重走长岗坡渡槽建设路
时间:2024-12-27 13:36:03 出处:焦点阅读(143)
阳光下的长岗坡渡槽。罗定市委宣传部供图。长岗槽建
金秋十月,坡渡我决定分两个下午,设路以罗定长岗坡纪念馆为中心,重走重走长岗坡渡槽建设路,长岗槽建既为发展长岗坡文旅产业,坡渡也想感悟长岗坡精神。先沿渡槽上方走,AG超玩会徒步到罗平镇平垌村;再从纪念馆后方走,穿越双莲山、云桂山到金银湖水库;两段路均约5公里。
渡槽河面上方由一根根水泥条连接起来,宛若琴键,延伸至山边,在底下滚滚向前的河水伴奏下,仿佛演奏一曲《长岗坡大合唱》。桥梁被阳光斜照出罗马拱门,倒影到或翠绿、或金黄的稻田上,拱门的“齿轮”分毫毕现,似乎底下藏着一个神秘的稻田王国。稻田被田埂分割成一个个盒子,在蓝天与远山的衬托下,好像一幅彩色拼图铺展在天地间,民居和树木变成积木,镶嵌于稻田间。阳光温热,空气甜凉,绿叶浅吻河面,白鹭在上空盘旋,一股股稻香扑鼻而来,学生蹦蹦跳跳的嬉笑声由远及近,呼吸越来越深,脚步越走越慢。
1981年以前,长岗坡靠天吃饭,干旱与失收是常态,以至于有的村子直接叫“望天村”,是渡槽的建成将罗定变成“全国粮食生产先进县”。如今,渡槽两边良田数千亩,只有实在难以耕种的丘陵地带才会丢荒,如能引入水源的,丘陵还会被开发成梯田。又因为生态优越,活水灌溉,罗平既是罗定粮仓,又是高质量水稻产区,这也许就是先辈当年苦干渡槽的原因了。
眼前的一切都是鸟语花香与岁月静好。如果说重走渡槽建设路只有轻松与美丽,那显然低估了那四年两个月无数人奋战的艰辛。
渡槽穿越花碌坑隧道后,就转入地上河运行,出于生态保护,至金银湖水库一路都是森林“无人区”。浅山段,部分村民从山上水源处铺管道、建水窖,将水引入家中,尚有狭窄路迹可循。
至中段,头顶是遮天蔽日的树叶,四周是倒伏的树木和杂乱的溪水,视线昏暗,无路可走,怎么办?小动物乱窜,草叶轻摇,“沙沙”声传来,是毒蛇吗?心怦怦跳。顺着山势向前,杂草高过人头,可能不对路,折返。右前方塌方,以前是路吗?爬上倒掉的树干,垫起脚尖踩在受力面巴掌大的石头上,再扶着崖壁跳到土阶上,顺着仅能搁一只脚的斜坡,顶着脚掌重心后移向下,踩着激流中有些摇晃的石头过河,一步都不敢停留。短短的溪涧,已从双莲山过到云桂山。双手推开树枝,每一脚都将前方齐人高的杂草用力踩在脚下。由于靠近河边,担心脚下是软绵的湿地,每一秒都漫长得如同一年。经过一小时跋涉,终于看到登山队的红绳指引了。
看来登山队也曾在此迷路。跟紧红绳爬山至最高处,金银河蜿蜒而来,水面渐宽,竹林掩映,夕阳照射下来,河面浮现山峰与竹林的倒影,闪金烁银,天地间只剩下呼吸声。顺着云桂山制高点广播电视发射塔方向走,进入发射塔维护水泥路,一路跳着走,吹着口哨,日落前赶到金银湖水库大坝,湖面升起一层薄雾,红黄绿的树叶点缀在“千岛湖”中,心儿比湖水还平静。
坐在堤坝上,遐想当年万人大会战的壮观场面,却被一阵疼痛拉回来,原来小腿被划出血,手臂被划破皮。上衣被树叶染成绿色,衣服湿了干、干了湿,风吹来寒意阵阵。42年后重走建设路尚如此磕碰,当年靠肩挑手扛建起来的渡槽和水库,又该何等艰难?
罗定身处两广交界偏僻处,作为广东最大的盆地,抢夺资源导致的自利,山区封闭产生的保守,小农意识驱动的狭隘,对罗定风气影响很大。以1976年罗定的财力、物力与人力,如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与决绝,就不可能建成渡槽和水库,这就是“为民、担当、实干”的长岗坡精神的由来。
回首过去是为了展望未来。驻村两年来,我深度参与罗定各项建设,深感上述品质仍是罗定的稀缺产品,仍是制约罗定发展的重要因素。流水不争先,争的是滔滔不绝。希望罗定人都来走走当年建设路,谨记先辈心力之齐整与创业之艰苦,博大胸怀,摒弃“奄尖”,让长岗坡精神如渡槽之水,既灌进每一寸田地,也滋养每一份人心。
【作者】谢锐勤
【来源】南方农村报